林嘉乔奚落半天,最后终于记得的说正事了,“唉这位同学,有空记得去医院做个体检,要全身检查哈,你这脸,一看就不行啊。”
应至晚哪知道是提醒他检查白血病。他以为林嘉乔说的不行,就是嘲笑她不行。
他再也不想忍了,反击道:
“这位同学,没想到你看起来智商不高,脑袋倒挺大。”
他话音刚落,向小园和秦观立即带着自己对象开溜。
林嘉乔纂拳,“我要打死应至晚个大牲口!”
秦观抱着她不撒手,“你这大人,就别和他计较了。”
林嘉乔抗议:“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以为谁都会遇到人美心善的只只仙女吗!”
另一边,向小园也为朋友辩护:“只只没有恶意,她很善良的。”
应至晚冷哼:“我都不知道,原来善良是骂人的词。”
他冷着一张脸,仔细打量向小园,“你没受伤吧。”
向小园说:“没有,只只来的很及时。”
应至晚脸色更臭了,“我女朋友被人欺负,我竟然最后一个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欺负你。”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你都不愿让别人找我的存在。如果别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你会少很多麻烦的。”
向小园脸色也严肃起来,“这问题我们说过很多次了,今天最高气温只有零下二度,你确定要和在外面吵架。”
“只只刚才说,她因为工作忽视我。其实不是的,是我因为故意疏远她的。”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的,他们也会用同样的语言攻击我身边的人。”
应至晚说:“我不怕——”
“可是我怕。”向小园说:“应至晚,你知道全校有多少人暗恋你吧。”
“如果我们公开,我受到攻击绝对比现在多。”
“没错,你的确能保护我,可你能每分每秒都呆在我身边吗。”
“我去卫生间,上体育课,换衣服,甚至只是简简单单打饭,你知道,如果他们想找我麻烦,就算只有零点零一秒,我也会受伤。”
“可这些并不是我只害怕的。”
“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我害怕你相信他们的话。”
“他们胡说一天,你可能当做笑话。但他们说一年呢,你会不会觉得,为什么他们不说别人,只说我。你会不会想,他们可能说的是真话。”
“我真的害怕你离开我。”
“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爱人,如果你离开了,我真的,我大概再也不会爱谁了。”
“我可能连自己都不爱了。”
应至晚忍不住高兴,“原来我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爱、人,我比林麻雀重要,对不对。”
其实向小园也觉得林嘉乔今晚的举动反常。不过,她大约了解林嘉乔的心情。
毕竟,她看秦观也是不顺眼的。
应至晚唠唠叨叨的抱怨:“她竟然说我长得不好看。不是我吹牛,我要不是长得帅气,早给人打死了,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向小园忍笑:“咱们应少对自己认识还挺清晰。”
应至晚不满:“你还笑。林麻雀还说我不行诶咳咳咳。”
一阵冷风出过,呛得应至晚咳嗽。
向小园赶紧安慰他,“她胡说的,我知道你可行了,我知道的。”
应至晚不依不饶:“你,咳,你要告诉她,咳咳,你,咳,——”
向小园好气又好笑,“快闭上嘴吧你。”
她有些担忧的说:“要不,你还是去查一下。你最近好像格外怕冷,还经常感冒,有时还流鼻血。”
应至晚不满:“你穿成那样,让林麻雀看,林麻雀也会流鼻血!”
他越想越气,“林麻雀,给我等着,我要回宿舍告诉她哥,我还要在打球时偷偷掐秦观痒痒肉。”
说到秦观,向小园激动起来,“我还以为只只和秦观早在一起了,原来他们才开始谈恋爱。”
应至晚问:“所以他们是青梅竹马吗,谁先表白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孩子跟谁姓。”
向小园还挺失望,“我没问。”
应至晚不解,“你不都好奇死了吗,成天和我八卦。”
向小园小声说:“这不是来不及吗。”
她挽着应至晚的胳膊,“走吧男朋友,咱们回家检查作业。”
应至晚忍着上翘的嘴角,“我今天,背了很多单词。”
向小园捡起他围巾末端,绕在自己脖子上:“我也准备了很多奖励哦。”
这晚的月色宁静,细雪温柔。
平日很照顾顾小絮的一位同事临时请假,只留顾小絮一个人工作,她下班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些。
小区草丛边,顾小絮小声喊:“喵喵,你在吗?”
她喊了几声,平时总来蹭吃蹭喝蹭大腿的胖橘还没出现,她朝四周看看,见没人,于是喊:“娘口三三。”
埋着雪的冬青晃动了几下,一只胖胖的橘猫露出脑袋。
顾小絮和它打招呼,“你好呀,对不起,今天迟到了,因为工作很忙,所以——”
胖橘饿惨了,没心情听她说话,‘喵呜’‘喵呜’开始骂人。
顾小絮赶紧给它拆了个罐头:“对不起啦,马上给你吃饭。”
大橘有着所有猫主子的脾气,知道顾小絮喜欢它,很有些持宠而娇,边吃边骂骂咧咧。
顾小絮被萌到了,想趁机撸它,大橘却不满的抬起爪子。
顾小絮以为自己要挨挠,没想到,下一秒,大橘被人捏着后脖颈提了起来。
赵瑞禾教训道:“你一个小青年,好意思欺负人家小姑娘。”
大橘再一次发挥欺软怕硬的本性,‘瞄瞄’叫着撒娇。
赵瑞禾把猫放在地上,教训顾小絮:“它是动物,护食的天性是改不了的。你和它再熟,也要不要在它吃饭的时候骚扰它。”
他问顾小絮,“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顾小絮有些抱歉的说:“我没受伤,可你的手流血了。”
刚才抓猫时,赵瑞禾的手被抓破了。
赵瑞禾无所谓的说:“没关系,我上周才打了狂犬疫苗,不浪费。”
他最近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频率有点高。犹豫片刻,顾小絮小声问:“你为什么,总给我写小纸条?”
赵瑞禾凑近,“你说什么,听不清。”
顾小絮立即后退几步,吓得睁大眼睛。
赵瑞禾恶作剧得逞,痞气一笑,“因为总你不和我说话啊。”
顾小絮住的小区流浪猫很多,她每次下班都抽空喂。时间久了,她发现,有的猫咪经常消失几天,再出现时,身体很虚弱的样子。
她怀疑有人虐猫,观察几天,才知道是这个叫赵瑞禾的男人把它们抓走了。
赵瑞禾是兽医,在小区附近开了宠物诊所,猫咪消失那几天,是被他带走做绝育了。
他就住在顾小絮楼上,两人经常在电梯遇到,喂猫时也会遇到,也算得上熟人。
赵瑞禾这人有张斯文脸,但身上有股风流气,顾小絮经常看见他带着不同女孩回家。
一开始,顾小絮是不和他说话的,每次都离他很远。后来,她病情逐渐好转,便拿他当脱敏对象,两人站位逐渐靠近,偶尔也会打个招呼。
两人熟悉起来是在两个月前。
那天,顾小絮喂完猫回家,大概半夜时,听见门口有响动。
她顾依明一样,被她妈吓出心理阴影,本来就对这些声音很敏感,拿着平底锅凑近猫眼看,顾依明竟在开她家门。
他喝的醉醺醺的,按错了楼层,把她家当自己家了。
顾小絮本来不想管他的,但是顾依明却敲了敲门,带着哭腔说:“妈,我下次一定考第一名,你别把我关在门外,求求你,我听你的话,我发誓,我一定——”
顾小絮立即想起自己的过往。她心一软,想把人送回家。
没想到,门一开,这醉鬼便跌了进来。
顾小絮拖不动也拽不走,好在当时是深秋天气,冻不死人,顾小絮便留他在玄关过夜。
顾小絮的妈妈有段时间沉迷酒精,成天把自己喝到烂醉。顾小絮担心她的安全,特意在网上查过,她知道,人喝多了之后,是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的。
顾小絮在赵瑞禾脑袋下垫了靠枕。她又怕这人吐自己的靠枕上,便在他脖子上围了个超大垃圾袋。
担心他睡掉垃圾袋,她还特意用皮筋把垃圾袋戴他耳朵上。
赵瑞禾早晨起床,还以为自己被招惹过的妹子切吧切吧分尸了。
顾小絮容忍他一晚已经是极限了,见人醒了,不等他说几句骚话,立即把人赶出去,让赵瑞禾裹着塑料袋,在寒风冷冽的走廊里醒酒。
那天之后,赵瑞禾出现在顾小絮视线里的频率更高了。
他发挥渣男本性,不主动不拒绝,只玩暧昧,搞得顾小絮身上痒痒的,一度怀疑自己猫咪们传染跳蚤。
顾小絮问:“你为什么,总和我说话?”
她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但因为有张温柔的脸,看起来有些娇憨。
赵瑞禾拿出和别的女人调情的招数,深情看着她:“我表现的这么不明显吗,你竟然看不出来。”
他凑近一步,“因为,我想追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