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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美丽天使

  身体比脑子快一步,谢眠眠猛地从床上半坐。

  这熟悉的呼喊,差点让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大西村。

  晏礼迅速翻身下床,谢眠眠爬下床,正穿鞋,忽然感到身体一重。

  晏礼把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还没感受到冷,就又被温暖包围。

  车厢里的灯被点亮,谢眠眠看见高宇慌张地冲过来,抓起她的手飞奔。

  晏礼拧眉,让隔壁床大妈看顾一下行李,跟了上去。

  谢眠眠被带到软座车厢,地上躺着一个外国男人。

  先看见的是他抖动震颤的肌肉,以及浑浊不清的眼珠上视,几乎整个眼眶都翻成了眼白。

  靠近蹲下,一股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

  “同志,您可有法子救他?”

  何老神色镇定,重要的合伙人突发恶疾,他连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可以。”

  谢眠眠诊断完,抬起脸,看见老人后,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对方便是她刚上火车时,经过车厢朝她礼貌微笑的老人。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谢眠眠收敛思绪,回头去看晏礼,话还没说出口,便见他轻轻颔首。

  晏礼再次返回,谢眠眠的医疗包放在皮箱里,之前用过的银针放回去的时候,仅用酒精棉球简略地擦拭过。

  现在没有条件煮针消毒,所以还得再带一瓶酒精。

  思索的同时晏礼到了车厢门口,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他头顶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供乘客上洗手间照明。

  为了不把熟睡的人吵醒,晏礼脚步放得很轻,但速度却不慢。

  银色的月光洒在不甚清透的玻璃窗,上面闪过晃动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晏礼脚步一顿,目光扫过四周,同时凝神细听黑暗里的动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衣料和棉被摩挲而发出的。

  晏礼拧眉,快步往前,忽然眼前一亮,暖黄的灯光照亮整个车厢。

  “抓小偷啊——”

  床架当中,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慌张地躲藏起来,一抹深棕色进入晏礼的视线。

  “谁啊!”

  “小偷在哪儿呢?”

  “我东西肯定不见了呜呜呜……”

  车厢乱作一团,男人用余光偷瞄,打算趁乱溜走。

  忽的后颈一痛,喉咙被用力扼住,男人几欲窒息,手上的东西全都掉在地上。

  紧接着男人胳膊被强硬扭到后背,对方的膝盖压上他的后背,男人无力反抗,脸被迫贴在地上。

  “被抓住了!”

  “他就是小偷么?”

  “这不废话嘛,人赃并获。”

  大家把小偷团团围住,隔壁床大妈匆匆赶来,看着地上散开的深棕色皮箱,急道:“这不小谢同志的箱子么!我果然没看错,他就是小偷!”

  在晏礼和谢眠眠离开后,因为晏礼的托嘱,大妈一直留意车厢里的动静,迷迷糊糊间听到不同寻常的声响,担心是小偷,又怕自己误会。

  为了不打草惊蛇,大妈悄悄走到灯控处按下灯,一看,果然有个奇怪的男人在晏礼床铺边徘徊,情急之下便喊了出来。

  这下小偷是抓到了,可东西也全掉出来了。

  把男人制服,晏礼抽空看了一眼皮箱,眉头拧起。

  先不说散乱的资料,最主要的银针,从医疗包里掉出来散的到处都是,有些还被人不小心踩在了鞋底下。

  ——

  “高宇,脱掉他鞋子,按压涌泉穴。”

  谢眠眠发话,高宇连忙照做,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康复医师,人体穴位他还是很清楚的。

  谢眠眠跪在约瑟夫旁边,扒开他的上衣,掐住他下颌以免发病咬伤舌头,同时按压他的人中。

  “谢医生,请问他这是怎么了?”何老问。

  谢眠眠:“原发性癫痫,由大量喝酒诱发。”

  “癫痫?”

  何老和高宇对视一眼,他们并不知道约瑟夫有遗传疾病,否则怎么也会做好一手准备。

  急救很有效,约瑟夫很快停止抽搐,眼珠慢慢回归原位。

  谢眠眠舒了一口气,松了手,等待晏礼把银针拿来。

  忽然,谢眠眠指尖被攥住,带着烈酒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手背,用了最大的力气都抽不出来。

  “噢,上帝,我到了天堂么?否则怎能看见如此美丽的天使?”

  约瑟夫平躺在地上,抓着谢眠眠的左手深深嗅闻,目光陶醉且迷离,像个误入基督教堂的酒混子在赞歌合唱中掺入淫词艳曲。

  “哎哎哎——”

  高宇也顾不得约瑟夫身份,一把拍开他手,忙不迭道歉。

  “谢医生,他喝多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一边赔笑一边拖着约瑟夫去另一个车厢。

  “beautifulangel……”

  约瑟夫不甘心地伸手遥望,期待自己手再次和那柔软的手掌交握。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谢眠眠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她正低着头,疯狂掏兜找纸。

  “谢医生,真是万分抱歉。”

  何老面带歉意,递上一方手帕,谢眠眠顿了顿,接过,用热水打湿,把双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无妨。”

  手帕已经全湿了,谢眠眠把它揉成一团,塞进兜里。

  “我洗干净了还您。”

  谢眠眠很少有这么粗鲁的行为,显然,约瑟夫的触碰令她极为不适,以至于她有些失态。

  谢眠眠频频望向晏礼离开的方向,迟迟不见晏礼归来,莫名焦躁起来。

  这很奇怪,自从成年,她很少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时候。

  何老笑笑:“小友,许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谢眠眠点头,二人前往另一节车厢,远远便见一片灯火通明,不断有人朝着人群中央指指点点。

  谢眠眠的视线转了一圈,没瞧见晏礼,她定了定神,朝人群里走去。

  好不容易挤进去,还没完全看清周围情况,眼中便映入一张熟悉的面孔,谢眠眠神色错愕。

  “怎么……是你?”

  谢眠眠下午救治因贫血晕倒的男人,此时正跪在地上,双手被晏礼反剪在背后。

  地上散落的属于她的物品,和打开的箱子,不消多问,便让谢眠眠明白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勉力支起眼,看见是她后,原本麻木神色忽地一变,他浑身颤抖起来。

  一种迟来的名为羞愧的情绪,迅速从心底蔓延到脸上,进而遍布全身。

  “对、对不起……”

  他嗫嚅着,声音很小的三个字却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呀,他承认了,真是小偷啊……”

  大家议论纷纷,各种目光投过来,像是在太阳下增添了放大镜,刺得他快烧起来。

  他的自尊就像谢眠眠散开的箱子,碎了一地。

  他羞愤闭上眼,身体肌肉因情绪的变化开始抖动,压抑的呜咽声从他喉咙泄了出来。

  晏礼松开了他,开始收拾地上的物品。

  没有人担心男人会溜走,因为他的力气被全部抽干,贴在地上,仿佛要和车厢合二为一。

  何老微微眯眼,把男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收回视线,蹲下身,帮忙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他尽量避开比较私人的物品,收拾的都是一些散落的资料,一个病历本,一个笔记本,还有大队的介绍信以及一封工作推荐信。

  何老目光顿了顿,把资料在腿上笃齐,递给晏礼。

  “多谢。”

  晏礼把资料放回皮箱,谢眠眠一一清点,被拾起来的针具放在一边,它们已经弯曲磨损,不能用了。

  “没什么损失,只是可惜银针了。”

  那是原主爷爷留下来的,用金属银锻造成,她用着很顺手。

  手里倒是还剩一盒绣花针,可那是她为了补衣服买的,这种针又细又小,非常容易断,万不能用来当做银针替用。

  谢眠眠轻轻叹了一口气,合上箱子,晏礼把银针包好,用谢眠眠递来的头绳捆好,又包了一层报纸,才放进背包隔袋。

  人群已经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先前的梦境。而此时,贫血男还趴在地上,好像再也站不起来。

  谢眠眠和晏礼回到自己的床铺,晏礼把行李全放在上铺,一起堆在角落。

  “那人情况怎么样?”

  晏礼整理完行李,也没见谢眠眠出声,一回头,才发现她仍望着男人的方向。

  “遗传性疾病,暂时不用银针也行。”

  谢眠眠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目光仍盯着那个方向。

  “我想过去。”谢眠眠对晏礼说。

  晏礼颔首,牵起她的手,引她到了男人面前。

  “你起来罢。”

  那道柔软的嗓音再次进入耳朵,男人停止抖动的肌肉,慢慢从黑暗里抬起头,他从那双澄澈清透的双眼中,看见了自己狼狈至极的倒影。

  “我不怪你。”

  “但你不要再想着偷东西了,不管是谁的。”

  谢眠眠分明没有对他进行一丝责怪,可男人却慌张起来。

  他情愿被打被骂,起码能让他良心好过一点。

  没想到他一个社会学科教授,竟沦落到这等地步。

  男人在心底自嘲一笑,一条腿半立起来,单手撑着膝盖,正要站起来时,谢眠眠的下一句话,砸的他头晕眼花,险些再次跌倒在地。

  “也不要再卖血了。”

  男人抬起苍白的脸,对上谢眠眠担忧的目光。

  她轻轻地说:“你身体已经很虚了,造血功能很弱,再继续下去,会丧命的。”

  这句话,让他眼底被压抑的苦涩像洪水泄闸一般,汹涌地冲出来,他悲哀地用双手捂住脸,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谢眠眠和晏礼把他带到小方桌旁,倒上一杯热茶,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站在车厢门口的何老负手而立,静静地把这一幕纳入眼中,然后转身离开。

  “谢谢、谢谢、谢谢您……”

  男人捧着热茶,低着头,不看任何人,却不停地道谢。

  “有小偷,在哪儿呢?”

  姗姗来迟的乘警严肃的声音穿透整个车厢。

  男人神色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颓丧到完全屈服于命运。

  晏礼看了他一眼,上前和乘警交谈,期间乘警不住地投来视线,又看着晏礼,点点头,讲了些什么,转身离开了。

  男人有些茫然地看着离开的乘警,晏礼没多做解释,只道:“陷入绝境的时候,难免会走错路,趁未酿成大错及时掉头便可。”

  男人没有说什么保证,默默放下茶杯,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在各种视线中,离开了车厢。

  谢眠眠和晏礼一起去洗了个手,期间她打了两三个呵欠。

  回到床铺,谢眠眠躺进被窝,留出空地,晏礼也躺下来,车厢的灯又关了。

  均匀轻微的呼吸声近在咫尺,黑夜里感官被放大,于是,谢眠眠的嗓音落在耳朵里变得更软。

  “我手好像有点没洗干净。”

  刚才晏礼亲眼看见她把手反反复复用香皂洗了好几遍。

  可以往在大西村和许多病人接触时,她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这种行为。

  是一些心理洁癖么?

  晏礼估计她是不习惯火车上的环境,想了想,问:“左手还是右手?”

  “左。”

  晏礼微微支起上半身,握住谢眠眠挨着墙壁的那只手,在自己胸口擦了擦。

  那一刻,谢眠眠紧绷的神经松懈,忍不住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种不适感终于消散,晏礼把她手放回原位时下巴不小心蹭到她的头发,仅仅是轻轻一碰。

  谢眠眠却无端觉得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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